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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肖肖坐在主位上,也跟着乐呵,她怀里抱着的小人儿,正乱蹬乱踢着小胳膊小腿,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,惹得旁边的一百,频频挥舞着小手,想要将对方拉下马自己上位,却又没这么大力气,急得都快哭了。

    那小表情仿佛在说:嘿!小子,你给我下去,那是我专属的怀抱,谁允许你抢地盘的。

    被控诉的小人压根儿领略不到哥哥的愤怒,咿呀咿呀的,看见这么多人,这么热闹,也跟着乐呵。

    时不时被喂一口鸡蛋羹,砸吧砸没长乳牙的小嘴,吃的一脸满足。

    在程肖肖怀里的自然是咱们的小太子。

    他现在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程弘毅,养了这些日子,粉雕玉琢,相当可爱,受欢迎程度一下子就超过了一百,深受大家的喜爱。

    得意万分的程弘毅,也有烦恼的时候,时不时被某人偷亲一下,让他十分郁闷,饲主对他也太热情了,让他有些招架不住,往往看见对方凑过来的小脸便开始左闪右躲,惹得某人哈哈大笑,更加得意,非要吧唧一口才心满意足。

    坐在程肖肖右手边的周宴澜,应付着时不时前来敬酒的各热情汉子,还有些不自在,向来冷清的他,仿佛十分不习惯此时的热闹和别人的亲近。

    看着所有人都洋溢着热切的笑容,又不愿意打断这一时的美好气氛,只能勉强应付着。

    内心排斥的同时,还有一点点心酸和羡慕。

    分出的些许心神,一直关注着左手边笑容灿烂的某人。

    心里的酸楚更加肆意,苦涩的情绪在心底滋生,尽数翻涌,却又无处发泄,只能握紧手中的杯盏,将心中的苦涩混合着入口的灼烈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对方之所以这么开心,大概是因为一家人其乐融融,相对而坐,互相调侃着,打趣着,气氛欢乐,满足又充实。

    同坐一起,他却格格不入,游离在欢声笑语之外,这种和煦温情他再也感受不到,又或许从来不曾感受过。

    小时虽有母亲护着,毕竟年岁太小,所记得的事情不多,但那份爱护和疼惜,却也足够温暖他一再受伤的心。

    而父爱这种东西,仿佛在他生命里从未出现过,即便那人临终时幡然醒悟,也没办法弥补他这么多年的纵容和无视。

    往事如过眼云烟,在大仇得报后渐渐变得模糊起来,或者是内心深处不愿意忆起过往,下意识连种种情绪也封闭了,无悲无喜。

    直到来此处后,满满的温情,承载着人间烟火之气,肆意飘洒,让他不得不动容和贪恋。

    明知道这份温情不属于他的人生,在这边安顿好后便应自行离开,却找借口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虽然是对方挽留,但若他要走,谁能拦得住,也罢!待韩一回来也该启程了。

    酒过六巡,热闹渐散。

    喝醉的,没喝醉的,都相互搀扶着回到了自己分得的小窝,几乎是倒床就睡。

    无人看见此时的天空上方,昏暗的空气里,雾气正在凝结,云朵正在翻涌,相互吞噬。

    云朵之上,仿佛有雨滴下落,却被狂风刮进凝结的雾气中。

    子时末,酝酿了许久的天空风暴,忽然下落,乌云密布,狂风大作,气温速速往下降,一时间如坠冰窖,睡梦中的人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?便气息渐弱,渐渐的没了呼吸。

    紧接而来的是婴儿拳头大的冰雹,从空中追逐而下,砸向大地,慢慢融入山川冰河中。

    第330章 极寒突至

    此时的齐飞一行人,正狼狈的躲着冰雹,头上顶着各式各样的硬物器具,扶着被砸伤的人,迅速赶往寒一新探查到的一处断崖。

    要不是他今晚特别不安,让人警醒着,恐怕这里一半的人都会被冻死在黑夜中。

    也幸好在罗阳城中买了不少厚实的皮质衣物和大氅,还有不少烈酒,这衣物和烈酒本来都是要上交的,这会儿也顾忌不了这么多。

    全部分发给了女人、孩子和年龄稍大的老人,烈酒也是一人一口,不管大人还是小孩,才保得众人一命。

    却也被突如其来的冰雹,打的措手不及,受伤的人不占少数。

    女人的尖叫声,孩子的惊吓声此起彼伏,让整个队伍混乱嘈杂,差点分崩离析。

    不想死的就加快脚步,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各家汉子管好你们的女人和孩子,听从命令按照训练时的步伐前进,谁要是掉队或被砸死,我们是不会回援的,个人好自为之。

    祁飞大声的连续呵斥了好几遍。

    队伍的哭喊声才渐渐小了下来,前进的步伐更快了。

    直到来到断崖底下,众人才如释重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此时的温度恐怕已达到零下三四十度,还裹挟着大冰雹,在外面待着和找死也无甚区别。

    幸好主家仁义,给了他们保暖的衣物和烈酒,才捡回一条小命。

    没有受伤的人帮忙包扎上药,或者照顾生病的人,亦或者靠在一起互依偎着取暖。

    总之他们相互说着话,哪怕寒暄着无用的废话,却也一刻不敢睡,怕睡了之后再也醒不来了。

    同一时间,程肖肖才睡下就听见系统疯狂的呼叫。

    宿主,宿主,外面下冰雹了,而且温度至少降了十几度?

    什么?这么快的吗?